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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危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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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千寻想,这一次或许真的是永别。她曾经向自己承诺过,要好好活着的,可是现实总是比想象中的所有更加美好。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成了一缕魂,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温婉姑姑劝她忘记别人的一句话,她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时,温婉姑姑只道秦柯安不是良人,而良人则在她的身边,她说沈书辞是她的良人,可她却不知道,秦柯安也是她的世敌,灭族的仇恨啊!她想过放弃所有跟他离开,可秦家三百余口人的性命却是两人无论如何永远也跨越不过去的深渊。洛千寻信了,她真的信了,她想起秦柯安。在那至高无上的郡主之位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她不配得到的。

洛千寻的魂魄没有立刻回到身体里,她并没有去尝试。千寻郡主洛千寻现已时日无多,她在漫漫岁月中度过了她那看似光鲜实则凄凉的一生,虽然得不到结局是遗憾的,但没有秦柯安的日子对她而言却是多余的,所以回不回去,在洛千寻看来,最是无所谓的。

洛千寻的视线扫过房内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内殿守在她身边的紫梦、缘兮;还是外殿焦急等候的沈书辞、晏云离、沈竹深等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用尽全力在保护着她,在刀光剑影、冰冷无情的朝堂内外替她抗下了所有的困难。他们都在全心全意的守着她护着她,洛千寻本是不愿他们过多担心,可她累了,她真的太累了,她没有信心,在她醒来之后,面对紫家与沈氏不可避免的疏离。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可她现在已是无能为力了。

洛千寻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还在担心着床上的她。

洛千寻在这里呆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看到她的亲人。即便太医说,若不是丹药吊着,她早就一命呜呼的时候,那曾经给了她无限荣宠的父皇、母后,还有她一直放心不下的幼弟,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来看她,竟连一句问候都不曾有过。

洛千寻根本不在意,她只是觉得心寒,明明是一家人,可心却离的那么的远。

其实,洛千寻已病重过多次,太医们也曾束手无策过很多次。洛千寻想,或许正是因为每一次她在最后关头总是会化险为夷,以致让紫殷卿和宇宁帝感到了疲惫,所以这次,无论太医说她这次的病情是如何如何的严重,到了宇宁帝的耳里,也就只让他知道了她还活着罢了。他如今连早朝都不上了,而她这可能随时会爆发的病又算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洛千寻穿过了十里长街,走到了宫门处,她伸手摸出了腰牌刚要递给守卫的玉林军队长,手却忽然一顿,旋即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她现在已是一缕魂魄,进宫又何须千寻郡主的腰牌呢?

前些日子紫殷卿病重,洛千寻只是匆匆问候了一句便离开了,直到喊来秦柯霞谈事情,却被秦柯安打搅,两人又是大吵一架,遇上了那场暴风雪,随后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她想见见紫殷卿,想看一看她有没有因为被削了权势而受到欺辱。紫殷卿是德贵妃,可一个不受宠的贵妃;一个因病重便被削了权的贵妃,在这血雨腥风的后宫之中,被欺压也就成了常事。

洛千寻成了一缕魂魄后,不再像以前那样走几步路便会觉得心衰力竭。她轻车熟路的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迎春宫的殿门外,往日人声鼎沸的宫殿,此刻竟空无一人。不要说洛千寻现在是一缕魂魄,现在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想要靠近紫殷卿的宫殿也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她走进去看见那个往日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紫殷卿,那个后玉的皇贵妃,此刻竟被人遗忘在自己的寝宫,尚无一个人关怀一句,独自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

洛千寻莲步轻移静静的走近她,明知道她不会看见她,却还是忍不住放轻了脚步。洛千寻刚刚走近,紫殷卿就突然睁开了那一双疲惫的眼睛,浑浊的眸光闪烁着一丝光亮,洛千寻的脸色还未来得及敛起伤心,就听见紫殷卿喃喃的说:“寻儿,回去吧!”说着,眼角便滴下了一滴泪。

洛千寻站在原地,良久。

……

秦柯安站在郡主府里一棵茂盛的老榕树的树杈上,忧心忡忡的透过纱窗看着躺在床榻上,被众人包围着的洛千寻,转头问向身后的黑衣人:“怎么样?能探到什么问题吗?”

黑衣人伸手一抽,有一根接近透明的细绳被他重新收回到掌心。他没有立刻回答秦柯安的问题,而是有些疑惑的想了想。

“怎么样?”秦柯安迫切的问到。

“有些奇怪……”黑衣人开口道:“这比一般的病情要更为严重,据刚刚探脉结果来看,这姑娘已经没有了生机。”

“你是说……”秦柯安痛苦的猜测道,若是他能早日将黑衣老者带来,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公子莫急,虽说她身体已无生机,但是却没有死亡的迹象,看来这姑娘只是离魂罢了。”黑衣老者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有救?”秦柯安大喜过望。

“有是有,但这还需要公子的鼎力相助啊!”黑衣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书辞一眼,幽幽的说到。

老者话音刚落,沈书辞便道:“快说,莫说是鼎力相助了,就算是以命换命我也愿意!”

老者一怔,看向秦柯安的目光有些异样,秦柯安也有所察觉,却也顾不得其他,催促到:“我要做什么?”

黑衣老者敛了眉目,他也知道此人对公子及其重要,不然公子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将他一路从塞外带来京城安,冒着身份被发现的危险,只为了给这姑娘治病,刚刚更是说出了要以命换命这样的话,便也知道轻重缓急,便在秦柯安耳边耳语了几句。

沈书辞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的点点头,黑衣老者一说完,沈书辞便施展轻功离开了大榕树,只将不会任何武功的黑衣老者独自留在了树上。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感到无可奈何,但让他自己下去却又有些困难,他只能期待他家公子能够在天黑之前,还能够记起这儿还有一位老人被他所遗忘,能够将他来接走。

秦柯安回到城外和黑衣老者暂时栖身的客栈中,请掌柜的拿了一只碗上来,拔出腰际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掌心滑下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就从手心一滴滴落在了碗里。不过半个小时,碗中便积存了大半碗血,沈书辞都没有来得及包扎伤口,便端着一碗血走到书桌前,他执起了一支笔,沾了沾碗中的血,刚刚欲落笔,却又不知该如何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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