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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少年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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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其实自从下了车之后,就一直憋在我的心里。

老刀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村子里停留?

这个举措,实在是有些太莫名其妙了些。

要知道,老刀他们这一行人,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商队。他们做的,可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一群不法分子、亡命之徒!

事实上,一路走来,老刀他们一行人也充分地展现了亡命之徒的职业素养。至少从湘西到这里,我们一路上居然连一个大城市的边儿都没有摸到。不得不说,能找到这么一条南下的隐僻路径,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一路上,老刀他们也是没有做过任何吸引别人注意力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赶路。

仿佛是无声的幽灵一般,横穿了小半个中国。

可是这么一只无声的幽灵,为什么到了这里,到了这个小村子里,要停下来?

而且,他们还要停下来和村长唠唠嗑,吃吃饭?如果二十多年来,年年都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位老村长不可能察觉不到,老刀他们做的是违法的生意——老刀怎么能放心,对方不会去举报自己?

难道……这和村长痋术师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我心中对此大为不解,所以才会趁着大家唠嗑的空当,问出了这个问题。

跟我坐在一条板凳上的,就是刚刚进来的时候,给了那个瘦弱的少年一大袋棒棒糖的中年男子。事实上,他也是老刀一行人里,看起来最为和善的一个。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这个皮肤黝黑,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卷,徐徐喷出烟雾之后,这才幽然答道:“小乐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再往里面走啊,车子就开不进去了,我们得徒步翻过去好几座山头呢!咱们小家小业,这三辆小货车啊,就是大财产咯,自然不能随地乱扔——要存放在村子里面,自然是要和村长打个招呼的。”

中年男子的理由倒也还算是说得过去,可是……真的仅仅如此吗?

那三辆东风小货车,好像就是随随便便仍在村头的吧……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他黝黑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之中也像是别有深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竟是在打量着我夹着烟卷的右手。

怎么,难道我的右手有问题,还是我夹烟卷的姿势不对?

我莫名其妙地抬起手看了看,发现,一切正常啊。于是我又看向中年男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中年男子回过神来,连忙摆摆手道。

忽然,他的脸上露出更加古怪地笑容,喃喃问道:“小乐爷,您刚才,是用这只手摸了一下小康吗?”

“小康?”

“哦对,就是刚刚那个瘦弱的小男孩,他是村长的孙子。”

我心中疑惑更甚,不禁问道:“对啊,摸一摸小孩子的头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说,这边的习俗,是不能摸小孩子的头的?或者是外来者有什么禁忌?”

中年男子笑了笑,似乎饱含深意地回答道:“没有没有,小乐爷,禁忌什么的,这里倒是没有。这个村子虽然在滇南边陲,但是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还是汉人,所以这里的风土人情呐,和我们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没有什么需要特别顾忌的地方。”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我摸了……小康的头,有什么问题吗?”

“嘿嘿,”中年汉子笑了笑,把手里最后一点点烟卷吸完,然后又给自己卷上一根儿,点着吸了一口之后,这才幽然回答道,“小乐爷,您没发现,就连我给他棒棒糖的时候,都没碰过他的身子?”

没碰过他的身子……

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我不禁一愣——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摸了一下这个小男孩的脑袋,怎么会值得他如此注意。

难道这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瘦弱小男孩,有什么问题?

中年男子又笑了笑,把烟卷从嘴唇上摘掉,然后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小乐爷您知不知道,那条狗,就是小康养的!”

那条狗?什么狗?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随即,我便回过神来,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条满身都是瘤子的可怜土狗的身影。

什么!?

那条狗是小康养的,那么,岂不是说明……那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小男孩,竟是一名神秘莫测的痋术师?

顿时,我竟有一种要剁了自己这条胳膊的冲动。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半大孩子,居然他妈的是一个痋术师?

痋术和蛊术、降头并称为南疆三大邪术,绝非是浪得虚名。这三种邪术,向来是以隐秘恶毒著称。如果那个小康真的是一位痋术师,那么,就算我跟他哪怕是说一句话,都有被他种下痋引的可能,更何况,我竟然还手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卧槽,万一我真的被下了痋引,我不会……变成那条狗一样吧?

一想到,我很有可能会像那条可怜的中华土狗一样,全身上下都长满瘤子,我心中就不禁毛骨悚然起来,顿时感觉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惊慌失措地起身,坐到胖子身边,伏在他耳边,恶狠狠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他妈的怎么不告诉我,那个小孩子是一个痋术师?”

听到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刚刚一直醉心于吞云吐雾的胖子不禁愣了愣,昂起头看了看我,然后莫名其妙地反问道:“痋术师怎么了?”

我一听胖子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揪住胖子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你说怎么了,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这是痋术师啊!”

这可是以诡秘、恶毒著称的痋术师啊,胖子怎么就能一点儿都不上心呢!?

我不能理解的正在于此:很明显,胖子是看出来少年痋术师的身份的,可是他对于这个事实,似乎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甚至无所谓地摆摆手,随意道:“小乐爷,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太上教的玉华仙尊你不都见过了?还一起吃过饭的,好歹你现在也是太上教的记名弟子,遇到区区痋术师,值得如此惊讶么?”

听到胖子的话,我几乎要气得喷出火来。我揪着胖子的衣领,不依不饶道:“这他妈的能一样么,这是痋术师啊!”

“痋术师怎么了?”胖子一脸无辜地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喃喃道,“这滇南路的总督,就是一位痋术师啊。这个少年小康,这般小年纪,在痋术上就有如此精深的造诣,说不定啊,正是那一位的亲传弟子呢!”

什么!?

滇南路的总督,竟是一名痋术师!?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这个诡异的现实冲击得有点儿支离破碎。让一个痋术师来当滇南路的总督,那简直不啻于让一个大毒枭来当云南边防缉毒组组长。

要知道,管理局各路的职责,就是严防修炼者影响到正常人的生活。

可就在管理局出现以前,或者说在管理局大力整顿中国修炼界之前,痋术和蛊术、降头,可是这南疆极为风行的邪术,流毒之广泛,简直就不亚于如今毒品的危害。

一名痋术师,怎么能当上滇南路的总督?

胖子没有理会我的惊愕,他眯着眼,抽着烟,看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当中。

他喷吐出一大股浓浓的烟雾,然后幽然回忆道:“这一位,可真是一位猛人呐!”

听到胖子的话,我心中顿时一惊。

胖子向来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性格,谁都不服,谁都不放在眼里。能让他心悦诚服地称呼一句猛人的人,绝对是了不得的真猛人。

未来得及待我多想,胖子又继续喃喃道:“据我老师所说,这一位,当年跟着你们那位初出茅庐的云叔一起南下,仅以一味痋引,就杀了泰国36名痋术师、17名蛊术师和128名降头师,几乎将泰国那一辈的修炼者杀了个精光。这些人,可绝对不是那些在娱乐圈里面搞风搞雨的半调子江湖骗子啊,这里面,可是有一半邪修,都是隶属于泰国皇室的啊——这是这些人,就是被这么一味痋引给杀了个干干净净,整个泰国修炼界,也是被彻底杀得失声。即便到如今,他的名字还是东南亚修炼界里的一桩禁忌。恐怕也只有这样的猛人,你们那位云叔,才放心让他镇守这滇南边陲吧!”

听到胖子的叙述,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仿佛在三九腊月天儿,有人掀开了我的头盖骨,直接往里面浇了一大盆冷水一样,我整个人,就这么彻彻底底地从头凉到了脚。

痋术真的有这么牛逼,那么,我岂不是没救了?

正当我心中踌躇之时,一个身穿当地服饰的中年汉子却突然冲进了小院子里,一边朝老村长跑来,一边大喊着:

“阿公,阿公,小康呢?小康在哪儿?石头兄弟上山被蛇给咬了,已经快不行了,快让小康来给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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