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见顾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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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叔”

容琛颔首,敬重地喊了一声,随后抬眸望了一眼顾叔身后,眸色更沉,“思瑶”

顾思瑶眼眶泛红,直勾勾地盯着余念,殷红的嘴唇咬得紧紧的,像是在等容琛给她一个解释。

余念认出顾思瑶,下意识地离开容琛半步,他也没有阻止,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拉开。

“小琛,这么久不来看我这个老家伙,见你一面还得沾周老板的光。”顾叔笑着说,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好友。

周盛急忙推辞:“哪有哪有,是顾叔和容总的到来让这晚宴蓬荜生辉。”

“今天是周家的主场,说是你的功劳不为过。”说完,顾叔看向站在一边的余念,眉目和善地问:“这小姑娘是?”

容琛如梦初醒,伸手揽过余念的肩膀,“我的妻子,余念。”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说这句话,味道却是不一样了。

“哦?”顾叔对余念也没什么兴趣,只粗略地打量一遍,“娶的真是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余念有些局促不安,特别是顾叔审视的眼神落在脸上时,她竟然有种被刀子刮过的错觉。

“你为什么……”顾思瑶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后半句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问不出来,盯着容琛搭在余念肩上的手许久,眼泪将要掉下的时候,转身推开人群逃离。

顾叔给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看着他跟上去,这才回头看向容琛,举起手里的酒杯,朗声说:“一直以来我都拿你当我的儿子看待,现在你结婚了,这杯酒我该敬你,恭喜你。”

容琛从旁边的托盘上取下一杯香槟,伸过去碰杯,“谢谢顾叔。”

顾叔动作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常态,笑着将一杯酒悉数喝下。

只有余念看清了,他们两人碰杯的一刹那,眼神交汇间,全是剑拔弩张,眼底藏着晦暗不明的寒光。

一场闹剧,散得迅速,会场里又飘荡着笑声和轻快的钢琴曲,顾叔没待多久,就带着一众手下悄然离开。

余念提着的小心脏终于在顾叔似有若无的视线里解放出来,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害怕?”容琛轻声问。

余念老实地点了点头,“他好像一直在看我。”

“我知道。”容琛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缓声道:“不用害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叶璟靠在吧台上,抿一口威士忌,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岔开话题:“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让周家千金给你下跪,是不是太没品了?”

“那下次换Kneeldown?”

容琛用酒杯边缘跟叶璟微晃着的酒杯轻轻一碰,“有机会,别放过那个女人。”

“必须的。”叶璟笑起来,喝着威士忌还不忘瞟一眼余念,“得罪小念念的女人不少点什么,会显得我们好欺负。”

“对了”叶璟咽下一口酒,挑眉笑着问:“那宋渝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我看他今天走路都有些奇怪。”

“我打的。”

“握草?”叶璟一激动,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哑着嗓子说:“那怂包还需要你亲自动手?怎么没断他一胳膊留个纪念?”

“我没你那收藏癖好。”容琛仰头喝光一杯威士忌,将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我先送念念回去。”

起身时,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容琛拿出手机,下意识地将屏幕往他的方向偏了些,其实就算他不做这样的小动作,余念也不会去偷看。

但是,他这么做了,反倒让余念有些不舒服。

容琛摁灭手机屏幕,回头看向叶璟,“公司里有急事要处理,你帮我送念念回去。”

说完,他甚至连跟余念交代一声都没有,就松开她的手匆忙走向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余念掌心的温度也随之消散。

她收紧五指,冲着叶璟莞尔一笑,“走吧,我也累了。”

叶璟喝完剩下的一点酒,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套在食指上转了两圈,得意地勾起嘴角,“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沅安车神。”

在接下去的一路上,余念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在大马路上不要命地秀车技。

叶璟开的是一辆很骚包拉风的玛莎拉蒂跑车,一路飞驰,晚风像玻璃碎片滑过脸颊,又疼又凉,眼睛看到的全是迷乱夜景,连成绚丽的细线无尽延长。

在呼啸的风声里,余念终于听见包包里手机不依不挠的铃声。

接完电话,余念冲着叶璟大喊,“去妇幼保健医院,快!”

“这大半夜去保健医院?三少行动力这么猛?”叶璟嘴上笑着调侃,手上已经变换了方向,往另一个路口拐去。

到达沅安妇幼保健医院的时候,余念跟叶璟道了声谢谢后就下车,提着裙子迈开腿小跑,脚疼才想起脚上是一双高跟鞋。

余念停下来,干脆弯腰将高跟鞋脱掉,光脚踩上医院台阶。

刚进医院大厅,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另一侧传了过来,“念念,我在这。”

余念转过头就看到乔絮站在柱子旁边,头发凌乱,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红肿的五指印,在余念的印象里,乔絮从未如此狼狈过。

她看着余念的那双眼睛,像是被水浸过的葡萄,在灯光盈盈透着支离破碎的光芒,扎得余念心疼不已。

余念快步上前,扔下手里的高跟鞋,抬手撩起散落的头发,蹙着眉头问:“这谁打的?是不是江承乐的老婆?”

乔絮推开余念的手,小声说:“不怪她,怪我自己。”

“她凭什么怪你?当初是她把江承乐抢走,这么多年了,你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凭什么她就得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余念气急,骂了一通后,见乔絮抿唇不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乔絮,轻声哄着:“对不起,我语气太重了,你别哭了。”

“念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乔絮抱着余念嚎啕大哭,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到后面全是胡言乱语,余念只听清了几个字,“是我犯贱……”

就在这时,电梯里走出来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要不是亲眼所见,余念真不敢想象,那就是当年儒雅腼腆的实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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