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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血染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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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芯一呆,忙低头望向司徒岚,果然,司徒岚的脖子直朝外冒着鲜血,衣服已经湿了半截。

慌张的将匕首拿离了许,忽而抬起头来,将匕首指着林无双:“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

就在慕容芯分神将匕首对向林无双的时候,早已收到无双眼神示意的司马云疾驰出手,点了慕容芯的穴道,从慕容柔手中夺过惊吓加失血呈半昏迷状态的司徒岚。

一道翠绿的弧线,一个玉瓶落到司马云的手中:“给她服下,三粒!”

“慕容家罪状又多了一项,已死无可赦!”清澈剔透,冰冷无情的话语从无双的嘴里溢出。

“呀!”一道银光,一股劲风,慕容笑战刀挥向林无双。

“啊!”多道声音不由自主的发出,南宫月倏地放开慕容柔的手,欲救无双,却被眼疾手快的李承允抢先一步,揽着无双旋转离开,那战刀落到了南宫月的脖子上。

空气仿佛凝固,惑心阵的外围又多了天绝门的九位老头,太庙殿外形成两个阵地。

苍白着脸,又一次推开李承允的胸膛,林无双面对着慕容笑,手指颤抖:“至此你还执迷不悟,明着袭击本宫,暗着却是要取皇上的性命,你这是要与皇家决裂到底,连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也不顾了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让皇上放了芯儿……”慕容笑在林无双的逼视下,握刀的手不由颤抖,离南宫月的脖子稍稍远了些,。

“放下战刀!”林无双陡然喝道。

“啊!……”慕容笑慌张的举起战刀,想投掷地上,却被不知从哪里疾射而来的铁球击中战刀,一股强劲的力量让慕容笑的战刀劈向南宫月。

“南宫月!”距离最近的林无双看得分明,急切中喊着南宫月的名字,盛装如炫目的彩虹划过。

轮椅翻滚,南宫月仰躺在地,脖子的鲜血汩汩外流……

一手按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一手轻拍着紧张扑倒在地的无双后背:“我没事,没事。”勾起的唇角上扬,无双不顾性命扑向自己的急切表情是否代表着我南宫月在无双的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

一手急切的为南宫月搭脉,一手揣入怀中再掏出一个玉瓶,对着南宫月脖子的伤口急洒着药粉,三寸见长的伤口看着是那么的骇人,不过,还算轻浅,无双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南宫月在那破风袭击的档口,率先的仰后到地,即使如此,那战刀还是落到了南宫月的脖子上,若是迟缓那么一刻,后果不堪想象,那强劲的力道,足以让三个南宫月的脖子和身体分离数米之外。

司马云将怀中的司徒岚递给了司徒华,上前和无双一起扶起南宫月,再放置轮椅上,鲜红的血迹如梅花点点,在明黄的龙袍上分外耀眼。无双沾染南宫月鲜血的小手握着南宫月,随着轮椅倒退几步。

一排长箭劲风突然激荡迎面飚来,利箭无情,从前胸穿入后背穿出,溅起血花喷洒了银色的战服。

触地的战刀颤抖的弯成弓形,嘴里蜿蜒着血色溪流,身形剧烈一晃,神智频临溃散,可强撑着意志,努力看向耀眼的明黄:“皇上,罪臣死不足惜……求不要……驳了列祖列宗….的功绩…

…….咔嚓……

战刀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骤然折断,慕容笑的身体遽然倒地。

“爹爹……爹爹……”慕容芯在南宫月的指示下由司马云解开了穴道,猛地扑向倒地的慕容笑,双膝重重的跪倒在地,柔弱的小手抚上慕容笑被血水浸湿的身躯,泪珠一颗一颗连成线滑落下来。

遂然,慕容芯双手拔出慕容笑断在身下的半截战刀,对准自己的脖子,狠命的一划,艳红的鲜血喷盖住慕容笑的脸庞,慕容芯倒在了父亲的躯体上。

从慕容芯拔刀,到慕容芯自绝,时间虽然短暂,却尽数落在众人的眼睑,只是,没有人愿意出手一拦。

浓烈的血腥味让尚在妊娠反应期的无双不适的别过了头,无双不愿意对着慕容父女的遗体感叹,大家都是权利下的牺牲品,无所谓谁优谁劣,也无法分辨出谁对谁错,为了权利而斗,为了生存而斗,这是生活在这个世代的悲哀,无奈的悲哀,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学会去适应,本以为自己适应的很好,可待真正到了这一刻,却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未适应……

眼泪肆意的在苍白的小脸上流淌,无双没有抑制,就这一刻,让泪尽兴的流吧……

小手被攥的铁紧,扭过的小脸一顿,那无声的关怀让无双心底淌过暖流,更多是无边无际的酸涩,仿佛要一次排泄个够般,化作汹涌的泪水宣泄而出。

扫过遍地的尸骸,南宫月微微垂眸,他懂无双此刻的无奈,懂她的悲哀也懂她的酸楚。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南宫月不明白,为什么内心柔弱善良的无双会是青龙主子,这明明是一个爱撒娇,渴望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女孩,却被逼着背负一个又一个重担。

此刻的南燕皇宫无异于人间炼狱,万名尸首便地纵横,浓稠的血染红了白玉地板,汇成几股,蜿蜒而下,血色妖娆触目惊心,仿佛流进了人的心里,亦仿佛淌入了人们的眼眸中。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那令人恐惧的气味骇的人只觉得一阵阵昏厥。胆颤心惊的立在原地,任周围的血色将他们弥漫,在满目的红中,他们不由得将感激的目光投想了在场的司徒华和上官习,还有一直坚定的司马云。

要不是跟着这三大世家坚定了立场,恐怕此刻他们也是那些尸首中的一位吧!

“轰隆。”一声巨响,台阶前巨大的石狮成了粉末,另一阵地,惑心阵已出现豁口,四道凝聚的强劲气息击向絶煞,却被闪过,落到由完整大理石雕刻的石狮上。

“不好!”就在无双迈步欲冲向惑心阵的时候,南宫月拉住了无双的小手。而于此同时,又一道月色身影如玄天凰凤,冲进阵内。

“不行。”无双挣脱着南宫月的大掌,娘亲她钻了进去,会被阵法反噬的。

“双儿,我是你夫君,你身怀有孕,让我来!”南宫月眸子复杂的盯着阵法内翻滚的各色人影。

“不行,你刚受伤了,放了我,快点!”无双对着南宫月声色俱厉。娘亲为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二十年的寿元,若再有差池,自己还如何在这世上立足,悔恨就会将自己吞噬死去。

转首看了一眼李承允,复杂的眸子掺杂着太多的情绪,李承允稍稍的呆滞,复而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噙着微笑,南宫月轻轻拿开俩人因浓稠血液凝固而粘在一起的手,将无双粘满南宫月先前脖子上血迹的小手放到唇边温存的一吻,南宫月深情的望了眼满面焦急的无双,忽然发出一声长吟。

一声尖锐的哨声突兀的响起,始料不及南宫月的长吟,哨声戛然而止。无双和南宫月的眼眸同时在人群在收寻那吹哨的人。

“啾!……”一声怪异的声响,絶煞飞旋上天,再疾驰俯冲,一把抓起黑袍子轩,电闪雷鸣之间掷向纳兰烨,纳兰烨和子墨双双重重的摔倒在地,各自喷出一股郁血。惑心阵被解开,没待众人反应过来,那疾速的黑影向着月影如仙的芸娘飞去。

“娘亲……”一声凄厉的尖喊,李承允疾抓不及,无双如脱弦的箭矢朝着黑影飞去,在众人的讶然中,无双撞上了黑影,黑影身形稍呆滞一分,转瞬倒体,一个跟头,丢下芸娘,对上无双。

“师父……原来你一直没把弟子放进心里?”一声幽幽的长叹,一道黄色的半截身影,对着絶煞疾冲而来,絶煞再次身形一滞,双方对峙,分秒必争,艳红盛装的无双,月影如仙的芸娘,一左一右击上絶煞,明黄身影的南宫月一道黑色的寒光迎面刺入黑影絶煞的心脏部位。

长劲破风,乌剑从絶煞的前胸穿进,从后背穿出,剑柄依然握在南宫月的手里。

“好!……”不愧是强大的絶煞,身子再次暴起,摆脱掉芸娘和无双,絶煞空掌抓向乌剑,一把将剑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不顾鲜血从身前身后暴喷,对着南宫月就是一击,南宫月如旋转的落叶飘下,絶煞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不要啊……”无双嘴角艳血蜿蜒,艰难的爬向南宫月。

残缺的身子蜷曲到一起,喷洒的血花染满明黄的袍子,嘴角的艳血那么的妖娆炫目,可唇角依旧上扬,似乎很开心:“这般结局……其实也……”

“不,不要,我们今日大婚,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度过未来人生,南宫月,你不可以丢下我……”无双终于爬到了南宫月身边,慌张的举起手腕,要再为南宫月喂自己的鲜血……

身形剧烈一晃,几个大幅度的抽搐,大量的血从口中涌出,南宫月的神智频临溃散,可强撑着意志,努力看清眼前人:“双儿,我知道你不想做……青龙之主……我知道你……不想杀人……可是……既然是命定……的……就抛去顾虑……我先将南燕……交给你……我相信”又喷出一口血,血浓稠的骇人眼目:“我相信……祥云会……在双儿你……的手里统一……”

“南宫月,等等,有句话一直压在我心底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殷红的唇扬起魅惑的笑,握着无双的手垂了下去……

“南宫月,南宫月……”无双惊骇的大叫,将小手放到南宫月的鼻息上,杏眸圆睁,倏地昏厥过去……

“月儿,月儿……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啊……”慕容柔在太上皇南宫函还有侍卫的扶持下,颤微着身躯来到南宫月身边,南宫月整个半截身躯完全浸在自己的血泊里,无双昏厥在他身上。

一口鲜血喷出,慕容柔双目一闭,头歪向一边,侍卫扶持不及南宫函跌坐到地上。

芷若和林惊华上前扶起芸娘,端木依兰扶起纳兰烨。

天绝九位老人端坐地上,一个抵着一个的后背,快速的疗伤。

司马云环视着一直呆立在鲜血已逐渐凝固的原地,至此依然没有反应的众人,哀痛喊道:“皇上驾崩,太后薨天了。”

“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李承允将无双从南宫月的身躯上扶起,对着她的掌心不断的输送着精气。

芸娘颤抖着身躯,蹒跚着伸手探向无双的手腕,从怀中掏出药丸塞到无双的嘴里。

宫殿的顶上跳下来一批蓝袍隐士,领头的却是青袍赵逸凡,神色焦急,迅速来到无双身边,满身散发着凌人的冰寒。

幽幽醒来,李承允强制着无双靠在自己的胸怀,不准离开。

望向地下南宫月的残躯,无双的泪如涌泉。

“皇后。”司马云对着林无双恭敬的鞠躬。

“将皇上和太后入殓,举国大丧。”无双沉痛的下令。

“是。”无双的声音虚弱,颤抖,司马云却感觉身上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般让他挺直了腰杆。

“皇后,他们怎么处理?”指着遍地纵横的尸首,司马云垂眸询问。

“烧了吧。骨灰洒到海里!”无双虚弱的眸子里闪过无情的冰寒。

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抬起站的麻木的腿,在侍卫们明晃晃刀剑长矛中,井然有序的离开太庙前的广场,分等级到各宫换衣等待

无双的目光始终柔柔的锁在南宫月的残躯上,看着三公大臣亲自将南宫月抬起,放入銮驾,送向太极殿。身边的繁乱已被她完全忽视。

感觉到无双已支撑不稳,李承允索性将她抱起,凌厉的眸子扫过一干众人,再投向打坐不动的天绝九位老人:“无双门的人严密看守,直到老人们恢复。”

没有人反驳李承允不能下此命令,在没有人回答的情况下,一支蓝袍队伍已经团团将天绝九老给紧紧的围住,外人休想侍机伤害一分。

车辇快速的驶来,重伤的芸娘,纳兰烨,还有子墨都被扶到车上,连同无双一起驶向冷月宫。

侍卫和宦官动作很快,在无双一行离开太庙广场的时候,满地的尸体已被板车驮走,满地的血迹正用石灰水冲洗

冷月宫前,宫女们喜气洋洋接待着车辇的到来,在身着盛装却粘满血迹的皇后是大秦太子李承允抱下来的时候,瞬间呆滞,没有了反应。

“为我准备素衣。”无双无力的靠在李承允的怀里,见迎上来的秋凤秋云,第一句便发了这样的命令。皇后的声音听到秋凤和秋云的耳里,是那么的虚弱和颓废。

李承允闪过秋凤秋云欲接过无双的胳膊,径直走向冷月宫内。睿王抱的是芸娘,端王扶着纳兰烨,胡劲松托的是子墨,子轩伤稍微轻一点,由陈岁暮扶着走下了车,司马云奔赴太极殿指挥布置皇上和太后的灵堂,赵逸凡留下指挥无双隐士协助宫中侍卫维护治安.

殿内耀眼的喜庆艳红刺的众人睁不开目,李承允抱着无双直走进内点寝宫,红纱窗帘随风摇曳,偌大的雕花金丝楠木大床上,绣花的锦绸缎被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无双难过的扭过头,她知道,那是南宫月亲自摆放的。

李承允凌厉的眸光扫过跟进来的秋凤,秋凤会意,慌忙将床上连同锦被一同捋起。

秋云和秋凤楷了楷头上的冷汗,忙了足足半个时辰,在大秦皇子和芷若的协助下,终于将重伤的数人安顿下来。但是,没待俩人喘口气,内务府及时的送来了缟服麻衣,俩人迅速指挥着宫女们将整个冷月宫殿内殿外的红色扯下。

又过去半个时辰,冷月宫更换了模样,耀眼的红不见了,只是,那白色却依然刺目。

整整受了李承允专心输送精气一个时辰,无双的面色有了丝丝的红润,推开李承允的手掌,无双站起身来。目光在芸娘的脸上凝聚片刻,蹒跚走向前,再次握上芸娘的手腕,意欲复杂的望了眼芸娘身后的睿王,轻启唇瓣:“谢谢了。”

一丝慌乱闪过睿王的眼眸,睿王微垂下眸子,不忍看无双悲凉的双眸。

“双儿,娘亲没事,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虚弱的手掌抚上无双清瘦的小脸,芸娘满眼鼓励还带丝心疼。

“娘亲,好好养伤,双儿要到太极殿。”

“去吧,娘亲这里不用挂心。”

微微点头,无双松开了握着芸娘的小手,李承允和睿王转身离开了无双的寝宫,给秋凤为无双换装的空隙。

白衣胜雪,月华如洗,乌发披散在肩头,额头横亘一条简单的白绫。面色肃穆,无双再看一眼半躺在贵妃塌上的芸娘,走出寝宫。

殿内等待的人皆站了起来,狼狈不堪粘满血迹的衣服已不见踪影,大家一致的换上了缟白素服,包括九穆的皇帝和大秦的皇子。

冰雪般的琉璃眼眸和一双清润担忧的眸子撞到了一起,一眼万年。

经过这番变乱,感觉心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过往的恩爱情仇,看淡了,看轻了。人生短短数十载,追究来算计去,到头来,谁又能说的准究竟是谁欠了谁的恩,谁又结了谁的怨?

理顺好情绪,无双迎上纳兰烨:“纳兰皇帝,你还好吧。”

一身素袍,高雅圣洁,清润的眼眸闪过一丝看不清的悲哀,这是来到南燕几日来,无双第一次关切的询问,名称却从亲密无间的阿郎换成了纳兰皇帝。

望着眼前这张已经镌刻于心底的谪仙面庞,头上的白绫刺入双眸,薄唇轻弯:“双儿不要担心,我很好。”

微颔首,无双的眸子转向同样身着白衣的子墨:

“主子放心,纳兰皇上已经给子墨吃了药丹,子墨现在已全数恢复。”子墨没有等无双发问,先行做了回答。

“主子,子轩安然无恙。”子轩没等无双眸子投向他,就先安慰起无双。

称呼了多年的少爷,既然换了女装,又成亲了,不好再喊少爷,却没有跟着宫女们称呼皇后,而是喊起了主子。

“子轩跟我去太极宫,其他人留在这里,接待外宾的时候,再去上香吧。”清冷的话未完,雪衣摩擦,人率先朝殿外行去。

殿内的众人望着那娇弱的背影,视线模糊间,突然感觉她的影子就如冰湖深处傲然的孤峰,千万年寂静,倒影里唯有一色揪人心肠的清冷,默默无语的独在天地间。

早已备好的车辇快速的将无双载到太极宫。

白幡扬,冥纸撒,入目的,是刺眼的白。

天不知道何时变的阴沉,浓烈的乌云似乎倾刻间便会下起暴雨。

呼啦

一阵狂风吹来,吹开一层一层数不尽的白幡,凌乱而张狂的飞舞,抖动的声音撕裂瘆人,仿佛在叫嚣着要从这诡异的气氛中挣脱出去。

大殿里,两口棺材静静的摆放着,全身素缟的文武大臣人影攒动。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司马云见无双的到来,率先下跪参拜起来,他这一带头,大殿内瞬间跪倒一片。

抓着白幡步履趔趄的朝着前方奔去,尚未盖上棺盖的南宫月已被净了容,换了服,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呆滞的目光徐徐落下,熟悉的容颜呈现的是死亡的淡青,仍记初见时,这张脸是多么的惑魅人心,有神的眸子闪烁着狡黠和邪魅。

可如今,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如幻梦一场般,一夕之间消失殆尽,遗留给无双的,只有此刻毫无生气的容颜

瞳孔猛地一缩!

心,如滚油浇心,五脏俱焚!

浑身陡然剧烈颤抖,双臂踉跄的伸向棺里想去抚摸他,抱抱他:“南宫月,你曾许诺过要一生一世好好待我,怎么可以先离我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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