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阴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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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

金陵殿上,翰北王坐在御书房阅览奏折,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忽然咳了起来。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忧心的问;“王上,您没事吧?”

“没事,你退下吧。”

“是。”那太监又退了出去,太监离开不久,周贵妃便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她今日的打扮也是素雅高贵,笑容盈盈;“王上,听德公公说,王上最近感染了风寒,臣妾便让御膳房给您熬了一碗姜汤给您去去寒气。”

翰北王放下奏折,笑了笑;“还是爱妃懂事体贴,有劳爱妃了。”

“王上哪里的话,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周贵妃将参汤端到他面前,看着翰北王喝下参汤后,她又笑道;“对了王上,听闻太子好像回翰北了。”

翰北王身子一顿,目光深邃起来,倒也没表现得怎么样,只是说;“那小子舍得回翰北了?”

“太子也是记挂王上的龙体,若不然,王上找个时日将太子召进宫陪陪王上您?”周贵妃试探的问了句。

“爱妃啊,绪儿最近怎么样了?”翰北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周贵妃脸上显得一阵尴尬,但还是不失礼仪庄重的笑着;“绪儿最近听话了不少,也苦于磨练自己,他昨个还跟臣妾说,想去街坊勘察民情,见他懂事了,臣妾也就放心了。”

“是吗?那挺好的,孤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儿子,也是孤的福气。”翰北王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没什么表情。周贵妃起身,让宫女将翰北王喝完的姜汤碗带上,她微微欠身,笑着;“王上日理万机,一定要保重龙体才是,臣妾就先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等转身走出御书房那一刻,周贵妃的眼神便生冷起来。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绪儿,她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忽然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便也跟着停下,她扭头对着端着汤碗走在她身侧的贴身婢女说;“去把王太史和周吏给本宫请来,说本宫有要事要找他们。”

“是。”

文府。

祁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她这是有多困啊,竟然保持一个姿势睡到了现在。

“知……”夏字还没喊出口,祁瑶就差点懵逼了,她现在是在翰北又不是在南晋王府,唉,果然是她太想念知夏和莲儿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祁瑶走出院子,忽然觉得身旁传来一阵阴凉,等她反应过来时,祁瑶就已经被一张放大的面孔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柱子上。

那个红衣女鬼只露出半张脸,从露出的半张脸可以看得出她应该是个美人,但风微微吹起时隐隐呈现在黑发下的另外一张脸却是恐怖至极。

祁瑶用手捂着嘴,欲哭无泪地打量了她一眼;“姐,这位大姐,您……有事吗?”

红衣女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开口;“你忘了,今早是我让你去宝月楼的。”

“噢,是你啊,有……有有有事吗?”她声音是真好听,声候轻灵如黄鹂似的,只是长得,那半张脸有点惨目忍睹啊。

“我叫妙雪,是宝月楼的歌姬。”

“妙雪?那你跟轻雪都是宝月楼的咯?”

妙雪点头,继续道;“我跟轻雪是姐妹,她善舞我善曲,在争夺花魁大赛之前,我们形影不离。”

妙雪生前与轻雪一样,拥有着貌美如花的外表,当时她们俩可以说是坐镇了宝月楼的一对倾城姐妹花。花魁只能有一个,为了争夺花魁,妙雪和轻雪本是说好无论是谁坐上了花魁的位置,都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轻雪成为了宝月楼花魁,妙雪当然是羡慕也是祝福,而轻雪当时对她也是很好,那些高官贵人给的无数银子珠宝,她都会分给她这个患难与共的姐姐。

她也许诺了当初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可惜好景没有多长,轻雪遇到她自认为的命中贵人,绪皇子。

绪皇子身份高贵,来到宝月楼点的都是轻雪,赏赐也是比一般高官贵人更为丰厚,但妙雪知道,那绪皇子并不是什么善人,她一直让轻雪提防绪皇子,免得被利用,但轻雪却被绪皇子的甜言蜜语给冲昏了头,竟然认为她也想跟她争抢绪皇子,得到绪皇子的青睐。

什么情同姐妹,不离不弃,有福同享的话全都在某天变得支离破碎。

绪皇子知道妙雪处处提防自己,有一日竟点名让她侍奉,这件事被轻雪知道后,轻雪对她便有了怀恨之心。

祁瑶双手环胸倚在柱子上,想不到轻雪竟然是个这么有心机的女人。

“那绪皇子当时点你侍奉,可说了什么?”

妙雪点头;“我在得知绪皇子是在玩弄利用轻雪的感情时,很愤怒,可却没想到,他却利用轻雪的愤怒将了我一军,那个绪皇子利用轻雪在宝月楼替他得到一些高官大臣口中的消息,说白了,轻雪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可轻雪不相信我。”

“后来呢?”

“后来,后来轻雪为了绪皇子,竟然一心想要除掉我,我跟文少侯爷的宿命是一样的,都是从楼上摔下来,但文少侯爷比我命大,他没有死。”妙雪在说完,自嘲的冷笑起来,她这些年一直不肯离开,其实一直都守在宝月楼。

“你是说,你跟文殊一样,都是被人给从楼上推下来的?那推你的人跟推文殊的人是……”祁瑶愣了,她不是没怀疑过,可是这不可能啊,轻雪为什么要害文殊?

“就是我妹妹,轻雪啊。”妙雪死后灵魂一直徘徊在死去的地方,所以六年前文殊被人从楼上推下来时,街道的人群并不多,而茶楼也还并没有多少客人。

她是亲眼目的,将文殊从楼上推下来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妹妹轻雪。

祁瑶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口,说;“沃茨,等等,轻雪伤害你我能理解,可是轻雪为什么要伤害文殊?”

“因为文少侯爷,挡了绪皇子的路,当年文少侯爷是王城第一才子,他的诗文是所有贵族子弟都羡慕不来的,而我,对文少侯爷的文采也很钦佩,文家主张不改立太子,与一心想要成为翰北王的绪皇子是对立的,而当年,文少侯爷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点绪皇子做的诗丝毫不给面子,轻雪是绪皇子的人,她自然会为了绪皇子除去所有挡在绪皇子前路的人,别说是我和文少侯爷,就连一个高官也是因为在宝月楼喝了一杯毒酒而死,宝月楼没有被查封,是因为绪皇子在背后的操控。”

妙雪越讲越愤然,这些年她虽然死了,但是轻雪在宝月楼里面干的那些龌龊事她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毒辣到她不敢承认那就是当初与她姐妹相称的妹妹。

祁瑶倚在柱子上,恍惚了一会儿,又缓缓道;“文殊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他是无辜的啊。”

“无辜的人还不多么?你知道宝月楼老板徐金娘是怎么死的么?”

“等等,宝月楼老板?”

“你以为现在的老板娘是当初的么?呵,在文少侯爷出事后不久,徐金娘也跟着出事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却也是死得最无辜的那一个,她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绞杀,尸体被抛掷野外,徐金娘死后,绪皇子就买下了宝月楼,而现在的老板娘,其实就是绪皇子的眼线,宝月楼是个吃人的地方,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妙雪一下子就说出了三条不为人知的命案,除去没有死成的文殊,就是三条。

祁瑶只知道东离绪是个可怕之人,可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可怕到这种地步,而轻雪也真是够傻的,完全被利用却还是心甘情愿,这种女人,估计脑子也瓦特了。

而文殊也是真够惨的,摔下楼失忆就算了,非得往宝月楼里跑,还偏偏就看上那个推他的杀人凶手,难道这就是古代版的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这如此搞笑的缘分,她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啊。

“那个,妙雪姑娘,你该不会是要报仇吧?”重点是这里,妙雪不肯离开是有原因的,要么心愿未来,要么大仇未报。

“我虽然恨过轻雪,但我更可怜她,因为迟早有一天,她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妙雪早就已经看透了,所以她留下来,只是想要看看,轻雪所谓的幸福,到底能不能如她所愿。

祁瑶赞同,确实,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而轻雪为东离绪做过了这么多事,若如果有一天东离绪不再需要她,东离绪会让她活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人看得明明白白,而轻雪早已被爱慕蒙蔽了心。

两天后,轻雪恐怕还会再借着同游途中对文殊出手,所以,她必须得事先准备好,要不然,文殊可就真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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