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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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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芦赶着去了四海总部, 现在她身份不同,几乎是畅行无阻。财务总监办公室向她敞开大门, 她直接在后台检查了已经完成的付款流程, 督促对方承诺了三天之内办款。

下班前,财务办完拨款流程, 明天分公司收到钱后,立刻便能支付出去。

她也算是完成自己代理任期内最重要的一件事,狠狠松了一口气。

彻底走出四海已经是傍晚, 王文远在楼下车里等她。她小跑着上车,“去医院呗,我还要和欧阳北算账。”

王文远笑一下,“别去了。”

“咋了?”

“他不好意思。”

齐芦诧异地看着他,他道, “欧阳从小家庭不太正常, 没怎么学会如何与他人正确保持亲密关系。以前伍苇在一起, 那是单方面的那个,你懂的。后来和你妈相处,也挺尴尬的;在你这边, 他其实也很束手无策。要么是捣乱,要么是——”

王文远见她脸色变了, 马上道, “我不是维护他,这是事实。他自己也认识到这问题,但是自尊心嘛。啊, 对了,你看看这个。”

文件袋落齐芦手里了。

她皱眉,打开袋子,掏出几叠资料来,一行行看了后有些变脸色,“这王八蛋什么意思?用钱来收买老子?”

“主要是给伍苇,咱们俩都是顺带的。”王文远倒不觉得有什么,“方便以后咱们在集团内部管理,不然白给伍苇一半的股份,她什么都不懂也没用。”

确实,欧阳重新分配股权后,将自己手中几乎一半给了伍苇,王文远和齐芦是意思意思的一点而已。伍苇的心从来不在公司管理上,一个舞蹈室便足够她忙活了。她拿到股份后陡然成了女富婆,然而更像是幼儿抱着巨额财富招摇过市。欧阳北考虑周全,便干脆把齐芦和王文远彻底拉进来,给了点股份后将三人绑死。欧阳北在,大家都没问题;欧阳北不在,齐芦和王文远一定会保证伍苇不吃亏,算是双重保障。

齐芦便不说话了。

“你和我的事,他心知肚明,没反对过反而很支持;我去海湾,也是他力主的。他很心甘情愿咱们都绑在一起,而且给了你比咱们的婚姻更稳固的东西。”王文远亲亲她的额头,“所以别担心了,你害怕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不会发生的——”

她偏头,看着窗外的黄叶飘来飘去,终究顶不住风而脱离了树枝。眼睛有些酸胀,用力眨了眨忍住泪意,“你和他会不会认为我特可笑?自私?”

王文远用力将她的头掰过来,她却不愿自己脆弱的摸样被看见,缩在他怀里不肯起来。他见过她的跋扈,见过她的虚张声势,却没见过她的害羞和不好意思。情感世界最微小的部分被满足,她贴合着他,恰如其分。

“不是,是很羡慕。”

“伍苇为了救你能豁得出去,你为了她也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忍不住笑,“让我凭白捡了个好老婆。”

猛兽从来不畏惧血腥,也从不在残酷面前却步;但却会小心地不踩踏血泊里开出来的野花,也会垂怜为了生存而努力挣扎的幼兽。

齐芦捶了他一下,似乎在抗议,但其实没多少力气。

王文远握住她的手,“欧阳玩的这些伍苇都不知道,你若是要告知,他也不阻拦。”

她抬头看他,“你肯定会拦我。”

“我只会劝你,你要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少来。”她有些愤愤,“你们男人都是一伙的,穿一条裤子。”她想了想又道,“行吧,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这回我不说了。可是,绝对没有下一次,知道吗?”

王文远深深地松了口气,终于算是劝好了一回,太不容易了。

因难得回一次海城,伍安兰也十分想念齐芦和王文远,听说他们回来后便去超市买了许多菜肉,交代一定要回家吃晚饭。王文远纵然有心抱着老婆回去啃,但也不能在丈母娘面前明目张胆,在楼下很不甘心地亲了许久才放开。

“这次回海湾,咱们一定得住一起了。”他不甘心道。

齐芦有点害羞,但心里也是愿意的,道,“听说跨河桥通车了。”

王文远看看看她,马上摸出手机来联系秦助理,请他在老城区给找一间各种方便的房子,长租。

她对着镜子闷笑,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胖了一圈。

这大概,是幸福的肉肉。

最后她问,“这样的话,咱们算是彻底没麻烦了吗?”

“或许,除了办婚宴。”

晚餐伍苇一起吃的,她开了视频拍给欧阳北看,馋他。他照例缠着纱布,齐芦对他翻了几个白眼。伍安兰则是心痛得不行了,只说开车的司机挨千刀什么的。

欧阳北看得想吃,让伍苇赶紧吃完了给他带点去医院。

王文远则道,“赶紧出院吧,天天都能吃了。”

“对。”伍安兰道,“今年大家都太累了,年前早点休息吧。”

提起这个事,王文远突然道,“妈,我和齐芦的婚礼我妈在催了。”

齐芦偏头看他,“催什么?”

“回去准备啊。”王文远道,“之前太忙了,我说公司出事,我在总部你在海湾,让她别打扰。她忍了一个多月没忍得住,前儿发火了,我哥来电话说她头发都气白了。”

伍安兰不解道,“有什么要准备的吗?酒店先——”

王文远闷了一下,“不办酒店,办家里。”

几个人都没话说了,那绝对是要累死的。王家那几百口的亲戚,已经可以想象现场到底有多混乱了。

“所以年前亲家必须要见一次,还有怎么走礼的问题——”

伍苇听得满头雾水,“什么礼?”

“订婚礼,见面礼,彩礼和给参加婚礼的亲朋的回礼,这些都要定。”

伍安兰狐疑地看向齐芦,姑娘回来什么都没说啊。齐芦哪儿知道结个婚有那么多讲究,只好客气道,“他们家好像人超多的,很讲究。”

伍安兰立刻拿了手机出来看,最后道,“只剩不到俩个月了啊?”

所以王妈妈才着急发火了啊,因为太多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没动静了。

这回齐芦说不出来话,对王文远伸伸舌头,埋头吃饭。

伍苇看了一回笑话,自去给老公带饭。伍安兰心神不宁地吃完,回房间算账,半晌出来对洗碗的王文远道,“文远啊,你们那块的婚礼大概是怎么办的呢?需要准备些什么?大概要花多少钱呢?”

王文远对这个还真是不太清楚,只记忆中参加了几回同学的婚礼,估摸着自己的应该也差不多,道,“可能百来桌吧,过六次礼,房子都是男方准备,女方就陪点家电和床上用品。”说完他不太确定,“应该是这样的吧?”

“算了算了,你们懂啥?还是和你妈见一次,咱们亲自聊聊再说。”

齐芦至此才有了点实感,终于要结婚了,终于要去面对超麻烦的王家一大家子了。

伍安兰一顿饭没吃得安心,齐芦目前的医药费用虽然有伍苇在支付,她也打工稍微存了一点钱,但合计只几万块。若她找的是个普通工薪族,大家搭伙过日子,婚礼简单办办还算够了。她们既不要求男方出什么房车,也不要求婚纱大钻戒和出国蜜月,毕竟现实条件摆在那儿。可偏找了王文远,不说他自己能力多强职位多好,只说他那个家境,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几万块,不太够看了。

王文远见丈母娘坐立难安的样子,悄悄给老家几个老同学打了电话问结婚费用的事情,那边人也很热心,爽快地把自家结婚的开销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分享给齐芦。

齐芦微微张口,不可置信道,“居然这么多?”

他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啊。”

齐芦探头看客厅里烦躁的妈妈,伸了伸舌头,“惨了,我家没钱。”

仔细研究了一下费用清单,男方准备新房新车和装修,自备请客的酒水和给男方亲属的各种礼,也要准备招待女方参加婚礼的亲朋的住宿和礼,还得准备给女方的订婚礼、婚服、金银首饰各项。那同学也是妙人,说按照王家的排场,这些东西起码也得上百万。再来便是女方了,既然男方都出血了,女方也得割肉。新房的家电、床上用品,全要挑好的品牌买;女方自家的婚宴酒席费用,以及女方父母给出来的陪送。这块稍微可打折,但算算没几十万也下不来。

几十万?

齐芦心里算了下自己这大半年的工资,根本没存多少下来。

至于王文远放她这里的钱,大头给王文波抠走了,小头也只剩下十来万。

“我说——”齐芦看着他,“简办怎么样?”

“怎么简?”王文远不动声色,心里却知道根本不可能。王妈妈在同意齐芦成为儿媳妇这件事上是退了相当大的一步,而且大祭搞得很丢面子,一定会在儿子婚礼上把面子找回来。因此简办是不可能的,指不定还要大办特办。

她指指房子,“这个不用吧?”

不要房子,装修和家电就免了,直接省了一大半。

王文远想了想,两人今后肯定是定居海城,即便回老家住老房子也可以了。

“订婚礼免了吧?婚纱我觉得冬天穿太惨了,等开春补拍个婚纱照就行。首饰什么的,买俩金镯子意思意思就行;礼服只穿一次,网上买买就可以了,还有——”

这么勤俭节约的儿媳妇,上辈子充电话费送的吧?

“怎么办婚礼这事咱们说了都不算,得听长辈的。”王文远对她笑笑,“不如这样,你想怎么办和阿姨商量,我想怎么办和我妈说。各自搞定家人——”

齐芦懂他的意思了,道,“行,我妈肯定听我的。”

王文远看一眼客厅里的伍安兰,听女儿的?呵呵,基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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