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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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急急的打来电话说母亲来电话说难受,心跳的厉害,有些喘不动气了。我赶紧扔下手中的活,锁上门头的门,等着弟弟开车来,急急的一起回了家。

母亲就坐在床边上脸色惨白,看上去是在极力的忍着,我赶紧轻声的问:“妈,我扶着你能走吗?要不叫弟弟背着你?”

“不用,我慢慢的走吧”母亲语气很微弱。

我用力的搀扶着母亲,弟弟赶紧开开屋门,慢慢的一起搀扶着母亲出了院子,弟弟赶紧去把车往巷子里倒了进来,尽量让母亲少走点路。

母亲住进了监控室,房颤的厉害,需要在监控室里推针转过来才行,看到母亲那早已全白的头发,心里很是愧疚,一个老人孤独的住在老家,孩子们都在二十里地的市区,真是喝杯水不自己到也没个给管的,还种着那些地,忙里忙外的这辛苦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孩子们减轻负担吗?为了自己能有口饭吃吗?养大了孩子一个个飞走了,自己还要靠自己卖力气辛苦挣饭吃,这养儿女何用!

这年龄大了却一个人更孤独了!想想就是我们没做好的原因!即便在村里都知道我们三个早早的来市里住了,好像是过的日子不错,可其实呢!每日挣扎在市里人堆里,一天不上班就一天没饭吃,还忙忙碌碌的不知混些什么!没一个真正成器的,来市里是住的地方干净了,可早已没有了市里人的那份优越感了!厂子都成个人的了,铁饭碗早已不存在了,不自力更生只有饿着了,这市民当的真是赶上了,农民交农业税提留时,那时多么向往城里人又干净又那么高一级,可现在也市民多年了,没感到什么优越,反而觉得农民一天不上班照样有粮吃,你市民一天不干就得考虑怎么挣钱买馒头吃。真好像是:我干什么时什么正好背过气去。

这混的?连自己的老母都不能接来养着,都不能时常去看望!也够丢人的了。

猛一听孩子们都在市里住,好像还有点牛,可有何用呢?时不时的无人问津,还不如人家在家种地的,每天晚上都回家,即便不在一个家住也都离的很近,有个什么事一呼即到,不像我们,还得母亲打电话才能回去接她,这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母亲不是在那里生生的强忍吗?!这如是严重了,能等的起吗?把儿女养大了却远离了,只有自己守着年迈煎熬。也是种现实的残酷。

弟弟因为有事就去忙去了,因为是在监控室,本是不让家属进的,可我们担心母亲难受,弟弟便和护士说了说,我在里面陪着母亲,母亲这个话唠此刻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是在忍着病痛,可见是疼的厉害,旁边的机器上放着那种复苏器,医生说母亲血药高至顶了,太严重了!好在是以前血压也一直处在高压中,如不然就危险了,这次初犯应该四个小时左右就能恢复过来,并很是严肃的嘱咐以后可得注意,这次治好了很难控制没有下次,所以一定要各方面注意,别累着,别生气,别冻着热着的.....

好在下午三点多时,母亲在疼痛了近五个小时后心率逐渐恢复了过来,转进了普通病房里,医生说母亲可以喝点稀饭什么的了,于是我想着回家给母亲熬粥喝,可又担心家里早已熬了稀饭,我没法再重新给做,这就是不是自己家的短处,如果是自己的家自己做主,那母亲想吃什么就能给她做什么了,可在一起住就没有那么方便,如果自己不顾一切的去做,难免惹的公婆埋怨,此刻的自己终于感到自己还是孤独流浪者或是是说寄存者,没有自己说了算的自由自在的家,自己只有个寄宿的地方而已。寄人篱下,不得不拿观其颜而行事。

我只有去给母亲买小米粥喝了,母亲有想吃的,我就去超市买,毕竟超市都离的不远,母亲说她的秋裤来时没换,还有袜子也需要换双,这些都好办,我就去附近的商场给母亲买了一套秋衣秋裤和几双袜子,给母亲买了把梳子梳头。这点事母亲就高兴的不得了,对着病房里的临床的那位大姨夸我,说的好像我是多么孝顺似的,其实老人真的没什么大要求,只要多陪陪她,听他们叨叨会,然后他们需要什么给买点,他们就满足了,并不需要你去干什么大事,更不会有过分的要求,即便有要求也是简单的生活所需的,你能做到的,所以老人有时埋怨句就得听着,那肯定是你没做好。

那几天,我都是早上不到七点去开开门,然后匆匆的走着去医院,在一楼买上小米粥和饭菜去病房陪母亲一起吃,可那天早上我刚开开门就一对母女去看布,说是想做套结婚用品,我本想着也许一会就走了,客她们挨着看着喜庆的布料问价打价?,然后确定了一个红底印有粉色黄色牡丹花的布料,又挑了一块鸳鸯的,然后说了尺寸,说第二天上午来拿货,一定要给做起来,我是一一答应了,可等她们走出门口去,我忽的想到老母亲还在医院病床上,不知这个点有没有给她送点饭去的?我赶紧锁上门,疾步小跑的去了医院,都八点多点了,楼下早已没卖饭的了,电梯口挤满了等电梯的人,我等不及了,就匆匆的走楼梯到了十一楼,自然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去了病房,

母亲见我进去的刹那间,委屈的流泪了......

“你母亲早上还没吃早饭呢,我们这里有给她也不吃”靠窗边的那病床上的一家属见我去急忙和我说

“我们这里也有饭给她也不吃,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呢”靠墙病床上的大姨也有些急的和我说

我心里难受的很,看向母亲,母亲头歪向一边,自然是受了委屈,自己两儿一女,人家都在热闹的吃早饭了,她床前冷冷清清的毫无一人,她心里市什么滋味!

我眼里含着泪,对母亲说:“妈,你想吃什么我去快餐店买去,快餐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什么也不想吃,不用买了”母亲口气自然是不高兴。

“别生气了啊,今天早上有点事来晚了”我坐在床边,希望母亲不要生气。

“都有事就都不用来了”母亲的话让我无言以对,什么事能比母亲重要呢!

母亲见我没吱声,担心我不高兴就缓和了口气说了句:“这几天都你在这里,你哥就那天来看了一眼到现在也不见人影,这一个个的都忙,我看我也快出院吧”

“别生气了,我再去给你买小米粥去吧还是紫菜汤?我也没吃早饭”

“你忙啥了?几点了还不吃早饭?”

“有个去做床品的”

“那你也不来时买上捎来,还要再下去买”

“我以为有来的,你吃了呢”说完我自然被自己的滑稽问话可笑到了

“谁那么好,能想到他妈还在这里没饭吃!”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去买去啊,一会咱两一起吃”看到母亲脸色好看些了,我就赶紧走了出去。

心里的气还是没消,这两个人,我这一次没及时到就让母亲饿着没个管的,这依赖我惯了!就觉得母亲住院我自己在这里应该是吧?

我是越想越有点气,便先打电话责问弟弟为什么一上班不来给母亲买饭?他说一上班就和领导出去了,以为我在呢!

我又给哥哥打电话,他说家里还忙着呢,在收拾房顶,我一听火了:“那你修你的房顶吧?这娘不是你的是吧!有你这样的吗?晚上必须来陪床,是不是人自己看着办吧!”我知道这话说的有点过,可气头上真是什么话也说得出口。

我买上饭和母亲吃了早饭,母亲又恢复了她那爱说笑的天性,多亏母亲性格外向型,不那么小心眼,生点气一会就忘了,要不然真的就没那么轻松了。

晚上,小侄来了,给母亲捎来的水饺,说哥哥在家确实走不开,他来晚上陪床,其实母亲心率恢复正常了,晚上不需要有陪床的,只是我气不过那样要求而已,再说母亲也不忍心让孙子晚上在那里熬夜,所以还是让侄子回去了。

一连几天去医院陪母亲,看到靠窗的那家,那老太的三儿子真是难得的孝子,他母亲在监控室里只能喝果汁,他便买来榨汁机亲自给榨鲜果汁,亲自去喂饭,谁也不用,即便他大哥要去忙这些,他还担心卫生跟不上影响他母亲恢复,所以医生说他母亲之所以恢复过来全是因为他照顾的好,一家人也很和睦,这样的人真让人肃然起敬,就连那病房的卫生都是他天天打扫,母亲是天天对我夸他的好,他多么勤快孝顺,另一张病床上的那位大姨也夸这个人又好又孝顺,虽然见他穿着干净朴素,个头也不是很高,却显得那么的面善心慈。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却忽觉得他比谁也像男人!

有天母亲看到护士送来的缴费单,觉得花钱多了要出院,哥哥弟弟也同意了,我正好从外面往里走,那人出来在门口与我相遇说了句:“让老太太再打两天吧,多通通血管好,别只心疼钱”我心里忽的一阵感动,很明白他话的意思,于是我进去和母亲说:“再打两天吧,不差这两天,这通血管不是别的,别为了省下个小钱身体再难受”哥哥弟弟也没好意思说别的。

有天,他手机电话铃声放了那时最流行的歌,我说了句这首歌现在最火很好听,问他是不是下载了很多歌在手机里,他说是,然后给我找出来歌名看,当我坐在他身边看时,忽的觉得有种温暖感,一种大哥的爱护感,这种感觉从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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