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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死路,眼前就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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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欢无意识地摇头,手用力将刀压下,白白的脖颈,红红的血迹,两种颜色形成强烈对冲。

“都别妄想说服我!刀,我是不会放下的!死路,眼前就有一条!”

发白的唇扯了扯,苍凉的一笑,苦涩地说道:“好狠,你们好狠……一个个都是狼,狠得要吃人的狼!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狠狠跺着脚,眼泪唰唰地流下来,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滑在腮边,哭得已经泣不成声。

她泪痕婆娑,脸上布满的恨意,让温心心生寒意,双脚跟钉在地上似的,再也不敢往前挪动分毫。

“我恨透了……”

最后一声仇恨般的泣诉,她胳膊一颤,刀子“叮当”的掉了下去,在地上轻轻弹跳了几下,静静躺于一只椅脚的角落。

温心赶紧蹲下,弯腰捡起来。

眼边身影一晃,妹妹疯狂地奔了出去。

披头散发,在大院里仰望着天空,大喊大叫:“姐夫,姐夫救我!”

那样凄厉的叫声,穿破了每个人的耳膜,她整个人癫狂地不像样,又哭又喊。

那位外国妹夫,听到后院哭声,动了恻隐之心,正待和徐凤珍商量什么。

徐凤珍却已经起身,叫来一个仆人,将温欢从后院带到内院,严厉的目视她。

两人一见面,温欢顾不得去看他“未婚夫”长相,一身凌乱,跌跌撞撞闯进大堂。

“妈妈,我不嫁……”她双膝扑通下跪,抱住母亲的一只腿,哭得眼睛睁不开,一遍遍哀求:“妈,我以后会听话,就像两年前那样听话……再也不做让你和爸爸伤心的事情了,只要你不让我嫁给一个陌生人……你让我做什么好,一辈子不嫁人都可以!……妈,求求你,不要让我嫁……”

她死活不从。

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孩子流掉了,至少还有希望,可是嫁了人,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能不伤心大恸吗?

椅子边上的温心静默地看着她,真可悲!这样没命的求饶,为了谁,为了那个男人?

那样一段见不得光的,自以为是的爱情,弄得自己生不如死,永远与幸福绝缘。

这又何苦?

流掉孩子的一个月里,就跟分娩一样,要特别注重身心的调养。在这个非常时期,徐凤珍非但没有关怀,反而更变本加厉,一心只想把她逐出家门。

向居正不忍心,从外头赶来,摸摸小女儿头发扶她起来,心疼的为她求情:“凤珍,既然她不愿意,不要再勉强了。孩子们大了,有他们的选择。嫁不嫁的,让她自己选吧。”

徐凤珍坐下去,揭盖拂了拂茶叶,水气朦胧里她的声音不

容置喙地坚定,也决绝无情:

“我没有勉强她,只叫她先去国外呆一阵子,权当散散心。这婚,早晚是要结的。以后她的路还长着,我们两个老东西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短了,她成天这么不懂事,三天两头闹出一桩惊人之事,叫我死后也难以安心。”

美国大帅哥大概并不怎么听得懂汉语,只是望着温欢的目光很温柔,似乎对她也有好感的。

霍思远现在不在。

徐凤珍吩咐冬婶,也叫上温心:“去给她收拾东西。越快越好。”

温心带着复杂的心情,帮妹妹收拾,皮箱都已经锁好了,东西也没多少,只带了几件换穿的当季衣服。

冬婶提着箱子,看样子,是当日即走,刻不容缓。

望着这个不可更改的事实,温欢彻底绝望,眼泪汹涌,擦也擦不完,哭哭啼啼地叫嚷:“我要见姐夫,我要见姐夫,姐夫不会同意我走……他不会同意……”

口口声声惦念着她的姐夫,她可知道,越是叫姐夫,越是挖坑让自己跳。

徐凤珍发了令,上来两个男仆,动手拖起温欢两条胳膊,任凭她怎么样挣扎,怎么样反抗,也无济于事。

没有人帮她,哪怕是说上一句话。

温心冷眼旁观,只是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里异常的复杂过后,是超乎寻常的平静。

冷漠,从一刻开始,她要学会这个词。

有些东西,是从徐凤珍身上学来的……

妹妹被拖出厅堂,身体一软,缩下地来,双腿跪在台阶上,扭头冲屋里无动于衷的母亲大人,撕心裂肺地喊道:“妈妈,我会恨你……”

徐凤珍一怔,手里的茶盖掉在茶盅上,叮咣叮咣的响动几下,还冷冷的打着旋儿。

“恨就恨吧,我无所谓……”她嘴角嚅动,将那杯茶朝桌上一放,目光扫了一眼那外边哭得全身抽搐,说不出话来的人。

母亲那句话,并不太陌生,隐隐有些耳熟,仿佛在哪儿听过。

温心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就想起来,霍思远也曾这样对她说过……

妹妹终于是走了,连拖带拉的,连训带赶的,望着远去的车尾冒出那一缕淡白的烟,温心思绪也很凌乱。送走妹妹,不仅没有半点轻松,不知怎地,心里头反而更压抑得慌。

妹妹一走,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鸟凄清的叫声,拍着翅膀,掠过花园的树枝间,盘旋飞过屋檐。

一个人走入后院,踏进园中的凉亭,那风呼呼的吹着,低低的呜咽,似乎还带着妹妹的哭声。

“小欢呢?”一道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在这时由身后打来。

不用回头,便知是霍思远。

温心冷笑着,头也不回的告诉他这个失望的消息:“走了。”

“走哪里去了?”

“美国。”

霍思远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台阶,冲入亭中,抓住她胳膊,冷声喝问:“这是你的主意?”

抓到他面前的时候,又伸手狠狠一推,将她推开几大步。

由于动作太过于唐突,猝不及防的她,差点就要摔倒,到底是她反应还算过快,身体朝后仰的同时,凭着本能的保护意识,刹那间双手抱着一根亭柱。

心,裂开成一片一片……

可是不太疼,抑或太过疼,已经茫然这疼入骨髓的滋味,渗在血液里模糊不清,她究竟要怎么去形容?

将头抵于冰凉的柱子,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决定妹妹的去向。”

“又是你老母?”他四下一望,压低声音,眼神冷冷的。仿佛不屑说起徐凤珍。

“她是你.妈!放尊重点!”温心紧紧抱着那根柱子,胳膊无力,手心发汗,全身都在颤抖。

霍思远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有过几秒钟的沉默,她死死瞪着他挺拔的脊背。

“你舍不得她走?有本事,你去追她回来!”在他准备下台阶的时候,她冰冷的问话也在此时迸出来,定住他脚步。

也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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