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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帝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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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失色,黄山回头一看,却是哈鲁王子领着佛笑还有几个番僧缓缓而来。余政和杜泗见状,连忙将应文护在身后。黄山也下意识地手按着长剑,正要蓄势待发。

谁知哈鲁太子眯着笑脸摆摆手道:“不必紧张,我此来并没有恶意,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们的皇上谈一谈,不知可否?”

黄山手按剑柄,悠然道:“原来是哈鲁太子,我主何等身份,岂能和你谈?你最好是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这青山之上就是你的埋骨之处。”

黄山的话极其严厉,虽然他心里并没有胜算,但大丈夫处事,又岂能临危自乱?

哈鲁摊了摊手笑着说道:“你主是什么身份呢?亡 国 之 君而已。和我一样,只是亡 国 之 君而已,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谈话的理由和共识。”

哈鲁辱主,杜泗正要发怒,黄山连忙挥手示意息怒道:“好一个亡 国 之 君,既然你这么想跟我主谈,那也不是不可。”

黄山缓缓抽出长剑,顺手在剑身手指一弹,宝剑顿时发出阵阵清鸣:“只要你们能从我身上踏过去,我主定然与你交谈。另外,袁州府红枫村的血案,我们似乎也该有个了解了。”

佛笑见黄山乃以黄毛小子,却如此的狂妄,不禁怒火冲天,双手一摆,就要冲上来决斗。

哈鲁连忙伸手阻止道:“哈哈,难怪我一直觉得黄少侠似曾相识,在镇远帮和小首阳山黄少侠可是威风八面。你们汉人常说的缘分,想必就是如此吧。黄少侠英雄了解,可也只是区区小义,不懂大义而已。”

黄山返讥道:“哦?太子殿下不但汉话说的不错,对汉人的义气也颇有了解,那在下倒想知道,我如何只懂小义不懂大义?说得好便还罢了,倘若一句话说得不好,我宝剑出鞘,必要饮血。”

哈鲁依然满脸堆笑道:“好,令师与这位曾经的皇帝曾是八拜之交,你既继承先师遗志,应当以先辈江山社稷为重,如何却要将有用之躯作为私仇的牺牲品?我说的是否正确?如此你是不是只懂小义,不懂大义?”

哈鲁一席话,登时呛得黄山无话可说,他说的的确是有几分道理。江山本就应该是属于建文帝的,如今建文帝变成了应文和尚,自己非但没有想着替他重整旗鼓,反而还要为了一己私利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不是太对不起师傅了?

尴尬无比之时,应文缓缓走了出来,直面哈鲁道:“太子殿下,你即有话要与贫僧说,那贫僧自当洗耳恭听。殿下有话,不妨直言不讳。”

或许是两人都有共同的特点和际遇,或许是应文也想知道这个落魄的太子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总而言之,应文答应了。

哈鲁大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巨石道:“帝王之事,又岂能于凡人知晓?”很明显,他要和应文单独谈话且不想让别人知道。

黄山等正要阻止,谁知应文欣然应允,径直往巨石走去。哈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黄山,也跟着往巨石而去。

黄山心中大囧,连忙一手持剑,一手暗暗扣了几枚银针在手。这哈鲁老实还罢了,倘若他一旦对应文不利,他可以立即发出暗器,将其一剑击毙。

反观佛笑等人,却毫不在意,也丝毫不紧张,甚至没有做一丝的防范。

黄山无奈,只能死死地盯着巨石方向,因为恰好逆风,因此两人说了什么他们确是丝毫不知。只见哈鲁和应文两人相对而坐,那哈鲁手舞足蹈,言语之间唾沫横飞,似乎异常的兴奋。反观应文,确是一脸的平静,完全古井不波的样子,只是静静聆听。

两人就这么谈了约莫半个时辰,最后哈鲁交给了应文一物,应文犹豫了片刻才默然收下。

见应文收下了物件,哈鲁一边往回走一边高声道:“大师可仔细考虑,若觉得在下有理,可随时差人执此物前来找我。”

黄山没有懈怠,一直等到哈鲁回归佛笑身边,应文也回归自己身后才松了一口气。

哈鲁满脸笑意对黄山说道:“少侠,如果你想报仇,本太子随时恭候。但今日却是不行,日后或许本太子会满足你。”说罢又朝众人一一拱手,道了声“告辞”,便率手下之人扬长而去。

三人大惑不解,都不知道这哈鲁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便纷纷将目光投向应文。应文已然一脸波澜不惊,一语不发径直往前而去。三人无奈,也只能跟着一路随行。

黄山一路都在疑惑,这哈鲁居然对自己了解如此的清楚,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那他们有备而来中原,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黄山苦苦思索,久久得不到答案。

此后一路的归程再也没有了危险,应文的步伐越来越快,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是经历过激烈的挣扎的。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从他的步伐当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极其不平静。

黄山如鲠在喉,终于忍不住问道:“叔父,休要怪侄儿多嘴,那哈鲁究竟跟您说了些什么?可否让侄儿得知?”

应文犹豫了片刻,最终平静地说出了四个字:“帝王之术。”

帝王之术?就这么简单却用去了半个时辰?三人个个面露惊讶之色,个个都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此时却不好再问,应文也不再发一词。

又几日,四人终于回到兰若寺,黄山第一次踏入兰若寺便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曲径通幽,又有竹林相伴,经过翻修之后,却是是一个人迹罕至又可以隐居避世的绝佳之地。

杜泗和余政自去休息去了,应文让应贤和应能给黄山准备了住处后队黄山说道:“贤侄,此行辛苦,你且休息两日,我也要休息两日。但有什么话,过两日我们再细说可否?”

黄山虽然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话已至此,也只得尊令。

应文转身离去,在房中的黄山坐卧不宁,脑海里想着的是该怎么开口,才能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虽然一路之上都想着要得到答案,但真的当面对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两日的光阴似箭一般,黄山也将浑身的疲惫卸下,足足睡了一日多,才缓缓醒来。醒来之时,却见应贤应能正坐在房中等候自己,黄山慌忙披衣而起。

“叶大人,杨大人,晚生无状,让二位大人久候,实在是罪过,还请二位大人海量汪涵,原谅则个。”

黄山连忙赔罪,虽然叶希贤和杨应能已经是出家人,但黄山还是以他们俗家时的官位称呼了他们。

叶希贤淡然一笑道:“少侠何须谦逊,这一路辛苦,应该是我俩叨扰了少侠才是。至于大人之说,我二人如今都是方外人,又哪里来的大人?”

黄山肃然起敬道:“江湖传言,建文帝落难之时,二位大人高义,自愿落发出家陪伴主上。此等高义行为,令晚生钻之弥坚仰之弥高。黄某孺口小子,即使做再多的事,都不及二位大人之万一啊!”

杨应能一笑置之道:“少侠谬赞了,我二人前来打扰,是有一事相告。适才圣上有令,令我二人前来请少侠前往。”

叶希贤和杨应能虽然随朱允炆出家为僧,但在他们眼里,朱允炆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自己的皇上。所以,在他们口中,一直都称呼朱允炆为圣上,也一直都遵循君臣之礼。即使是应文多次劝诫,他们依然随心,久而久之,应文也就只能随他们去了。反正在他们出家人心中,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在叶希贤和杨应能的带领之下,经过曲曲折折的回廊,黄山来到应文的禅房。杨,叶二人自退去,应文正盘坐蒲团打坐。听到黄山前来,才缓缓睁开双目,满眼尽是慈爱地看着黄山。

黄山匍匐而拜道:“侄儿拜见叔父,前次侄儿不知深浅,称叔父为大师,实在是不应该,还请叔父原谅侄儿无礼。”

应文连忙将黄山扶起,笑着道:“贤侄不必如此,这里就你我二人,并无外人,叔侄之礼最佳。”

黄山很是感动,曾经的帝王,如今的应文,居然如此和蔼可亲。只是让黄山有点纳闷的是,眼前的这个应文好像又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脸色之中似乎较前日多了一些威严,那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许是前日里奔波劳累,再加上危险重重,所以才导致他有些疲惫不堪吧。毕竟曾经是帝王,有不怒而威的威严,那也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黄山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告诉自己,而且自己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

黄山面对着应文垂手而坐,应文一阵嘘寒问暖,让黄山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温暖,一时间竟然感动不已。

“贤侄,我能看出来,你有话想要问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此行出门也是专门为了我而来,我说的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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