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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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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变也不知道这个怪人是敌是友,连忙就说道:“兄台,我们这里有的是酒,喝完了酒你就回家去吧,你要是不知道家在哪里,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

怪人喝着酒笑呵呵地说道:“家?我没有家,我家早没了,家里也没人了,只有一屋子的鬼。我才不要回去呢,我要喝酒,我也不打架。”

这般疯疯癫癫说话又语无伦次,柳变也没有办法,只得叹气摇头。

南宫悟以为柳变想要找帮手,连忙阴阳怪气说道:“看我们柳四爷多么宅心仁厚,要给这个疯子找家,是想联合这个疯子一起来么?恐怕柳四爷要失算了,我看这个疯子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柳变无言以对,倒是这个怪人似乎很不高兴地看着南宫悟骂道:“你才是疯子呢,你全家都是疯子,谁说我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我有名字,但我就是不告诉你。你看你瘦成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平时没有好好喝酒,是不是也被师叔打了?”

南宫悟一时语噎,只能气得干瞪眼,几缕胡子也快要翘起来。那怪人丝毫都不管这个,又转头看着廖门主道:“你还不错,你手上的刀更不错,不过我要偷偷告诉你啊,千万不要打架。”

廖门主不论面对什么人,也不论在什么时候,常年都是笑脸盈盈,此时他只想快点弄走这个怪人。

廖门主笑道:“兄台说的是,我们不是打架,只是在这里切磋而已。”

“不打架就好,不打架就好,还是你最乖了。”

廖门主哭笑不得,若不是知道这人疯疯癫癫,早就一刀砍了过去了,居然老气横秋如此。

一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怪人把七袋酒喝光,奇怪的事情又来了,这人走路虽然有点摇摇晃晃,但是看起来丝毫没有醉意。

见他把酒都喝光了,南宫悟心里想着,这人应该走了吧。

然而这怪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摇摇晃晃走到那群张弓搭箭的锦衣卫旁边说道:“人家打架,你们拿着这玩意儿干嘛?就这么扯着累不累啊!”

一个锦衣卫领头模样的人实在是受不了这人身上和嘴里的味道,便满是厌恶地喝到:“大爷们的事情,你最好是少管,喝完了酒就滚蛋,再东拉西扯,小心大爷把你射成刺猬。”

那头领说完,径自一巴掌朝怪人呼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怪人一低头,躲过了这一巴掌,这一巴掌严严实实扇在另一个竟以为的脸上。那锦衣卫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他妈的,哪里来的疯子,竟敢戏弄我,你这是在找死。”那领头骂骂咧咧,举起绣春刀,就朝怪人砍去。

柳变刚要出言阻止,却见这怪人一手握着刀背,一手点在领头的腋下,领导呆立当场,动也动弹不得。

怪人整张脸凑了过去,笑着说道:“脾气这么大,又没有喝你家的酒,你打我干什么?不过你这身衣服花花绿绿挺好看的,你看我衣服都破了,不如把你的借给我穿好不好?”

领头一脸的恐惧,这是他也顾不得满身的臭味了,因为在这雪地中,莫说是脱下衣物,就算是脱下外套,也足以让他冻坏。

领头陪着笑脸说道:“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小的就这么一件衣服,要是被你穿去了,回家我也会被师叔打的。”

怪人低声呢喃着什么,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却没人能听到他说什么。却见他左手拿起刚才那柄绣春刀,右手伸出两指,像是无意间两指朝刀身拍了下去。绣春刀应声而断,这一手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酒劲一涌,怪人似乎清醒了些,指着一地的空酒袋对着柳变说道:“你们是好人,让我喝酒,不过我把你们的酒喝光了,你们没得喝了,那该怎么办呢?”

柳变微微一笑道:“兄台,酒你喝完了就走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你留在此处并不合适。”

“是非之地?”那人又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道:“你们别打架了,你们七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们两个人的。”

见怪人这么说,南宫悟和廖门主脸上又显示出得意之色。

谁知怪人又指着南宫悟说道:“不过你也别得意,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你的招式太慢了,很好破,比如这样。”

话音刚落,一阵黑色的旋风离地而起,猛然冲向南宫悟。南宫悟一惊,连忙双爪护住前胸,同时身形一转就要先退开几步。

没想到怪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这么一招,那团黑影早就在南宫悟后退的方向等着他。

南宫悟见状大骇,连忙双爪前推,同时往两边分开,这是鹰爪门最后的杀招,唤作分筋错骨手,中招者轻则重伤,重则直接在圣上掏出一个大洞而丧命。

南宫悟一阵得意,心想这一招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招发一半,南宫悟停下了,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直黝黑的大手,速度极快地抓住了自己两手腕。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生疼,南宫悟想要抽出,却纹丝不动。

“我说了你太慢了,就像这样,是不是?”

“阁下武功高强,实乃在下生平仅见,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阁下也没有必要再出言侮辱了。”南宫悟彻底绝望,但江湖中人可杀不可辱。

“我干嘛要杀你,杀人很好玩吗?我要是杀了你,回去师叔还不打死我。”怪人放下南宫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回到刚才坐的地方。

南宫悟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双手腕沾上了一圈黑泥,同时也肿的好大。南宫悟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实在是太快了,内力之强悍,见所未见。

怪人这一连串出手,行动迅如闪电,内力强悍如斯,让所有人都震惊。柳变也非常感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还有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师叔又是何方神圣。

“还有你的刀,刀是好刀,但在你手上,真是玷污了这口宝刀了。”怪人似乎兴头正起,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廖门主一向爱刀如命,特别是自己手中这口宝刀,虽然不敢说纵横天下,但似乎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如果权当是一个疯子说胡话一笑置之,倒也无伤大雅,只是眼前这人,似乎并不止想要这样。

廖门主拱手笑道:“兄台武功高强,在下佩服,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兄台若肯指教一二,老夫还是很愿意的。”

廖门主摆好架势,正要蓄力一搏。

怪人打了个哈欠道:“谁要跟你指教了,不能打架的,我今天好像喝多了,困了要睡觉,你们走吧。”

这怪人真是怪,丝毫不通人情,而且说风就是雨,说困了就立马倒在雪地上睡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但南宫悟却巴不得如此,他眼见得这个怪人似乎向着柳家兄弟,如果再打下去不一定能讨到便宜,再加上他双手肿起,不再适合动武。

给了廖门主一个眼神,南宫悟忍着手腕的疼痛拱手道:“今日打扰柳家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定上柳家寨,今日赞且别过。”

怪人是敌是友不分,何况自己几兄弟也的确不是南宫悟和廖门主的对手,柳桥借坡下驴,给了一个很好的台阶。

此时天空又飘起大雪来,简单处理好柳文的伤势,几兄弟正要再度前往红枫村。柳变见怪人独自谁在这荒山野岭,于心不忍,便脱下披风想要给怪人盖住。

蹲下身,柳变发出一声惊叹:这怪人躺在地上鼾声如雷,但飘在他身上的雪却没有一点要融化的迹象。按常理,人身上是有温度的,些许积雪落下便会融化,但在怪人身上却没有。

柳庄听见惊呼,连忙俯身过来,他仔细的瞧了瞧怪人好几遍,狐疑不定地问道:“老四,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有吗?”柳变也端详了半天,但这人浑身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到原本的容貌。

“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还有以他的功力,穿着如此单薄且破旧,居然不畏严寒。可见他内力之深,当今世上绝无仅有啊。”

柳庄的分析不无道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老四,你一向机警,还记得他口口声声说有个师叔?你可想想,他的功力如此之深,那他的师叔又该是多么惊天动地?”

柳变心中一动:“三哥,你的意思是说…….”

话还没说完,柳庄接头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还有我看我们也不必急着去红枫村,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守在这里,等他醒来。”

柳变点点头道:“三哥言之有理,我们不如就在这里等他醒来,不论如何,我们应该先验证清楚心中的疑问。还有,我觉得应该再去想办法打点酒,一来我们可以御寒,二来或许只有酒菜才能带他走。”

柳庄点点头,连忙伙同柳桥等商议,之后便与柳桥再度回身,去路过的酒肆买酒。柳絮扒开一片积雪,寻得一些干柴,也在旁边生起一堆篝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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