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她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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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阳震惊了!

从车里下来后,他一个人站在车门边,脸上震惊之色迟迟没有恢复平静。

之前在跟徐锦知的对话中他就察觉到有异常,但当时他把原因归结在那半年里他生病的缘故。

郁家惨遭大变的那段时间之后徐锦知病了一场,还在国外接受过长达两个月的治疗,后来即便回国了也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家里待着。

现在想想,他那场病还真是蹊跷了!

……

入夜,帝都国际机场,专机抵达。

接机的人数人严阵以待,分侍两队,站得笔直。

许志作为总统府派遣过来的亲卫,带来的人都是心腹,机舱门被打开时,所有人便朝门那边行了注目礼,看见从机舱门出来的人,主动迎了上去。

“姜老先生,您辛苦了!”

“唉,是挺辛苦的!”姜老爷子一身英伦风格调的大衣,戴着个帽子,手上也戴着皮套,在跟许志握手的时候大衣兜里冒出一只毛茸茸的兔耳朵。

许志:“……”看清是只兔子,懵了一脸的血。

这老爷子随身带兔子的嗜好还保留着呢!

“这华夏国的雾霾啊,咳咳咳……”

许志:“……”看看夜空,月朗星稀,哪来的雾霾?

也就前几天浓雾严重而已。

“这华夏国的天气啊……”姜老爷子缩了缩脖子,伸手把冒出脑袋的兔子往大衣兜里一塞,“小心别感冒了!”

许志:“……”好吧,言语中已经透着不言而喻的嫌弃了。

姜老爷子踩着阶梯下来,腿有点打颤,许志看得心尖都抖了抖,生怕他一个不慎摔下来,正要伸手去扶,老爷子就朝身后招了招手。

“来,扶老头子一把!”

被点名的是个身材高大颀长的中年男士,许志打量了几眼,跟自己查到的消息核对了一番,这人是姜老爷子身边的第一保镖。

男子走过来,恭恭敬敬地伸手扶住老爷子的手臂,“您请小心!”

“唔!”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走完阶梯了,老爷子突然停了下来,“腿有点酸!”

许志:“……”老寒腿啊?您才走几步路啊?

那男子便躬身蹲在了他前面,“我背您!”

姜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果然伏在对方后背上了,“走慢点儿,老头子骨头不行了,走快了颠散了!”

许志:“……”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国家级领导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一个老顽童。

从飞机上下来的一行人中,有人低着头脸上露出了龇牙咧嘴的笑容,瞧,这叫恶人有天收!

也有人在心里低咒,艹,这老爷子也不怕把自己给作死,不就是在飞机上下棋输了几场吗?自己老脸无光,耍赖不成,这是要作天作地了啊!

最倒霉的就要数赢了他的人了,瞧这又是要扶要背的,啧啧,二哥真可怜!

车是许志安排的,上车后,许志陪坐在老爷子的身边,向老爷子传达了自家阁下对老爷子到来的热情欢迎,还说了今天晚上的接风洗尘宴。

老爷子把大衣兜里的兔子给拽出来搁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听着频频点头,看样子是对安排还算满意。

许志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因为坐的位置是姜老爷子的对面,出于礼貌他也不会一直盯着老爷子看,视线便朝老爷子身边的人多看了几眼。

坐在姜老旁边的就是那位刚才背着姜老上车的中年男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左耳耳际旁边有道疤,虽不狰狞但看起来弯弯曲曲的。

那是一张刚看过就会忘记的脸,除了脸上那道疤能让那张脸稍微能让人有点印象外,其他的部位也太平坦,太普通了!

不过这也是做保镖这一行人的优势,越是不起眼,越是没有显著特征,执行任务时越是安全。

许志刚这么想着就别对面的人抬眸看了一眼,这一眼,许志便莫名心口一颤。

脸是平淡无奇的,可这双眼睛……

那双黑眸就如一点星火瞬间点亮了整张平淡无奇的脸,清冷中带着薄凉的冷意。

许志眼瞳微微一缩,避开,内心一阵心惊胆战,他跟在阁下身边见过了太多的大人物,政客们的眼睛一向都是精明的,犀利的,而杀手的眼睛是阴冷的。

而这双浩瀚清冷之眸带个人瞬间的感知便是深不可测,似陌生又似熟悉!

许志不敢有任何的差错,心惊之余冷静下来再次看了过去,然这一次他接触到的眼神却如那张脸一样的平淡无波,仿佛刚才那一眼的惊艳只是他眼花了。

真的是他看错了?

车从机场直接到了帝沙酒店,晚上六点半,大慈善家姜昀先生抵达帝都的消息也早有媒体报道过,此时的帝沙酒店门外被媒体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酒店警卫和保镖将记者们隔开,车辆徐徐抵达后,记者们的镜头都对准了那辆加长版的豪车一阵狂拍。

许志先下车,亲自带着姜老爷子一行人入了酒店,一路上姜老爷子都和蔼可亲地对着媒体记者们打招呼,他大衣衣袋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兔子脑袋更是给这位老人增添了不少萌趣。

且遇到冲破拦截圈的记者提问他也会示意身边的保镖不要阻拦,认真地回答了记者的一些提问,亲和得不像话。

许志这一路都心惊胆战的,知道名人嘛,曝光在在外的形象很重要,搞慈善的随便在哪个国家组织一场演讲,号召一下就有大笔的善款入账,偏偏那些有钱人还就是吃这一套了。

所以每年的慈善晚宴,不管是以拍卖形式还是募捐形式筹集到的善款都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凭借的都是姜老爷子的这张嘴。

靠嘴吃饭,厉害了!

原定计划五分钟就能顺利进入酒店却因为记者太多,而姜老也太配合,光是采访回答问题都用了快二十分钟。

这期间,许志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是觉得自己的安防工作做得不够好,而是现如今的帝都局势他最是深有体会,这次接待的人是阁下,万一姜老爷子在帝都出了事儿,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阁下。

所以,这一次的接待工作任务很严峻,商顾是对他叮嘱了好几遍。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上了楼,亲眼目送着那几人进了准备好的房间,许志那颗悬着的心脏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你们几个,小心戒备!”许志吩咐了酒店过道上安置的保镖亲卫,他还要去楼下的宴会厅去检查一下一个半小时后的晚宴安排的进展情况。

“走了!”此时的套房内。

门背后站着的人透过门口的监控设备查看到门外的许志已经离开,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调转着摄像头的方向查看着过道上留下的保镖。

“一个,两个……一共六个!”他说着,语气低沉,凝视着屏幕的目光带着一丝沉凝,似乎在思考着,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同时解决掉这六个人应该用什么办法?用什么枪,什么子弹最好!

“啧啧……”房间里的几人迅速散开,在每个角落都开始搜查看有没有监控设备,并在室内放置了信号干扰器,防止电话会被人窃听。

除了还站在门口的姜老先生和身边站得笔直的中年人。

姜老爷子慢吞吞地从大衣口袋里拎出了那只茶杯兔,很小很小的一只,可爱得紧,毛发还是紫色的。

刚才在酒店大厅有记者问到他大衣里的兔子怎么是紫色的毛发,是不是什么新品种的兔子,老爷子风趣极了,“啊,它喜欢紫色,所有我给染的!”

姜老爷子一边摸着兔子一边注意着手下清理房间,待检查完毕后没有发现异样后才对身边的人道,“好了,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吧!”

他说完叫住了一个人的名字,“去给他看看!”

很快便有人走了过来,站在姜老爷子身边的男人也身体轻轻晃了晃,整个人也不似刚才那般的身形笔直,虚脱般地被人扶着去了一个房间。

老爷子站在原地皱着眉低叹一声,“怎么就虚脱成这样了?”他寻思,然后自我检讨,“难道是刚才让他背了我走了那么一段路,就虚成这样了?”

身后一个声音飘出来,“看得出来,您该减肥了!”

姜老爷子一听,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下次换你背!”

挂着另外一张脸皮的陆少浅,“……”

房间内,姜老爷子御用的医生进来了,“快让他躺平休息!”

唐时域将人躺平后低声,“二哥?你感觉怎么样?”

说起来,唐时域现在还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在众目睽睽之下回京了。

这几个月以来被追杀,日夜颠倒,一条命随时都挂在裤腰带上,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帝都,如今到了帝都竟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躺在大床上的人也是一张陌生的脸,一行人既然要回帝都,便替换掉了姜老爷子身边的所有人,除了这名医生是姜老爷子的人之外,剩下的这十三个都是他们的人。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这一招明目张胆用得很霸道,只是所有人之中只有二哥最为特殊,下飞机前两个小时,他不得不吃了药,阵痛了一个小时后,视力和听力才短暂恢复。

就刚才在酒店大厅里,若不是姜老爷子发现他的情况不对劲,恐怕还会在大厅里待一会儿的。

“我还好!”郁商承哑声,“等我休息一会儿,一个半小时后还需要出面!”

唐时域蹙眉,“那是晚宴,是饭局,时间会更久,我怕你坚持不到那么久!”

“这药的效用时间在不停地缩短,以前还稍微久一些的,渐渐的,食用的次数多了身体也有了免疫力,不管用了。”

郁商承闭着眼,“但是我必须去!”

商顾性子多疑,他们一行人的名单上的所有人肯定早已在他的查实范围之内,如果他一个人不去反而会让他抓到把柄。

“但是如果你去了,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被识破的机率会更高!”唐时域如实道,“我去问问姜老,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不去!”

门在此刻被人推开,陆少浅慢悠悠地靠在门口,“咱们现在是一根线上串起来的蚂蚱,他要是不去不会让人起疑?那人一起疑事情就麻烦了,与其在这里思考不去,还是好好养精蓄锐等着待会儿的晚宴吧!”

郁商承没说话,闭着眼,唐时域淡淡地撇了门口的人一眼,“你这么怕死还跟来干什么?”

陆少浅,“找死啊!”

唐时域,“……”

“依我之见,今天晚上我们就想办法把商顾给——”陆少浅说着手起刀落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做掉!

唐时域怕他说干就干,“你还真是在找死,且不说他每次出行身边都带着一队保镖,我们很难近身刺杀外,现如今顾娆还在他手里,他一死,谁能保证顾娆还能平安活着!”

陆少浅的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去,转身要走时突然又停下来,脸上的阴沉有所变化,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郁大少,在你老爹跟你妻子之间,你最终会选择孝呢还是选择爱呢?”

郁商承没有睁眼,陆少浅也不急着他回答,“别到时候紧要关头你T.M还惦记着什么血脉亲情把我们这一船的人都给拖下地狱里去!”

唐时域,“你够了啊!”这不是典型的在血口上撒盐吗?

就说不该让他也来帝都的,这个临时组建的队伍里,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这个陆少浅了。

郁商承这才睁开了眼,“下地狱的事情还是适合你去!”

陆少浅:“……”

看在你又聋又瞎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时域,你去查一下今天晚上还有谁会来?”

商顾设宴,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来,他除了带着一些亲信过来外,还会选带一些帝都的权贵,而这里面,季家,徐家,或是,郁家……

她会不会来?

房间外,姜老爷子一边捋兔子一边听着看电视,其余人已经去了隔壁的两个房间,而他的身边因为需要保镖随时候着,所以他出行时的标配是一个医生和两个保镖。

此时的套房里就只剩下了医生,两个保镖是唐时域,一个是郁商承。

“怎么样?”见唐时域出来,老爷子的手停了下来,把电视暂停,“能坚持到出席晚宴吗?”

唐时域点了点头,“姜老,您知道今天晚上来参宴人员的名单吗?”

“有!”姜老爷子从茶几上取了一个帖子递给他,“刚才有人送来的!”

唐时域心道商顾安排得还挺紧凑的,一翻开那名帖,神情微愕,“就这么几个?”

而且还全是商顾的亲信。

看样子是想一个人独揽好处啊,把别人的财路都要挡下来的意思。

谁不知道宴会都是展现社交手腕扩大自身影响力的手段?与会的人长袖善舞各显神通,他倒好了,弄成了属于他一个人的私宴。

“人不多就不好钻空子!”唐时域合上名单,原本他是想趁机跟留在帝都这边的人联系一下的。

“钻什么空子?你又不是老鼠!”姜老爷子把兔子扔给他,“人少也好,今天晚上想必他也不想让那么多人在场听到他要说些什么,正好,房间里那个可以不用去了!”

这么一想,唐时域觉得是再好不过。

半个小时后,隔壁房间,江北坐起身来,看着坐在沙发那边擦拭着一把锋利军刀的陆少浅,“待会姜老只带四个人去赴宴!”

陆少浅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有事!”

江北:“……”巴不得他不去,万一他临时倒戈捅个篓子出来还不好收拾,不过……

“你要离开酒店?”

陆少浅将军刀一合上,再按下弹簧,啪嗒一声,军刀弹出来,晃着雪亮的寒光,“不可以?”

江北:“帝沙酒店现在戒备森严!”

“我有我的方法!”陆少浅将军刀收好,又在小腿脚踝处别上了一把薄薄的匕首,江北看着他武装的全过程,不禁咂舌,好家伙,这混蛋全身上下都有武器。

脚踝,小腿,手肘,腰部,甚至是后背上和脚底,你简直无法想象那么薄细的匕首是如何贴服在他的肌肤上又是怎么样不会割伤自己皮肤的?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江北不敢大意,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

本来帝都现在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别他们一到帝都就搅起了战火,到时候他们就自己暴露了。

“我的人发现商顾之前去过一栋别墅,就是当时商言住过的那栋别墅,后来在跟郁商承火拼的一次被夷为平地,但是最近那栋宅子又被建起来了,还是在原来的基础上!”

江北一听,神色凝重,“有什么发现?”

陆少浅摇摇头,“他们发现商顾去了不止一次,只是他们进不去!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况!”

江北,“他们都进不去,你能?”

陆少浅唇角一动,口中有薄薄的利刃黏着牙齿在唇瓣边缘泛着冷光,“郁商承能做的事情你们能做吗?”

江北:“……”

“这就是老大跟跟班的区别!”

江北:“……”拐弯抹角地夸自己呢!

……

晚上七点半,别院内的花坛边,摇椅还在轻轻晃动着。

月朗星稀,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

顾娆腹部搭着一床毯子,起风了,有些冷。

“顾小姐,回屋吧!”女保镖十分尽责。

顾娆没有说什么,配合地起身,把薄毯子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裹了裹。

她在孕期,连个感冒的小病都不敢有。

腹部已经显怀,四个月的小腹隆起,她走路小心翼翼,心平气和。

客厅那边的座机响起,顾娆停步,目光转向了那边,以她最近的观察,每次客厅座机响起,电话必然是那位总统阁下打过来的。

果不其然。

女佣接了电话后语气变得恭敬,“是,我这就安排!”

顾娆耐心地等那个电话结束,女佣过来低声道,“顾小姐,阁下打了电话来了,今晚上请您去赴宴!”

顾娆眉头轻轻一挑,“赴宴?”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现在不是还在被囚禁?这是要给她扩展活动空间了?

“什么宴?”顾娆脸色平静地问。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许秘书长的车在半个小时后就到,顾小姐,您先准备一下吧!”

顾娆上楼,压下心头疑虑,是什么龙潭虎穴闯过了才知道!

……

徐景阳送徐锦知回到徐家后吩咐了家里的佣人,“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

徐家佣人开心极了,大少爷可算回来了。

徐景阳的房间一直没人动过,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又专人清理,佣人通气之后他去了更衣室找了套衣服,换好衣服后接到一个电话,扣钮扣的手指一顿。

“不去了?”

“对,阁下是私宴,想来是不便铺张!”

结束了电话徐景阳眯了眯眼,不便铺张?怕是另有心思吧。

他打了个电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啊,因为今天晚上顾家的少夫人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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